親愛的米與茉:

這是一封由我來起頭的信。

昨天我的好朋友說:「你那篇景色易變,感覺有很多事情想說,但又說得非常不完整」我說:「對!我要走零散破碎風格!而且我目前又在寫另一篇零散破碎的文」

從來,我並不因為在部落格發表文章,而感覺發洩後的舒坦,然後安心放鬆地跑去公休放空....許多人包括我自己,曾將「書寫是治療」這句話當作「為何書寫」的理由,但經過2007這年更刻意密集的書寫後,我發現「書寫」真的沒有治療什麼。


對我來說,書寫,具備一種上場前的壓力型態,甚至書寫一篇文,就像是談了一場身心俱疲的戀愛.... 在那之中「我說了許多沒必要說的,而真正想說的還是一樣不知道怎麼說」...表現不佳!悔恨居多!

村上春樹先生在迴轉木馬的終端-前言說過:人是因為「不寫實在受不了」才寫的。寫東西本身既沒有什麼效用,也沒有什麼附隨而來救援。

我太過於努力讓自己說得明白,說得深入,說得有技巧,然實際上,卻越來越往字數堆砌,華而不實的方向傾斜,致使每篇文章看來都像是在繞圈,都有點大同小異,甚至都顯得複雜多餘。當然,我總是希望可以感動人的,可以讓人因為我的文字有點其他想法的,但「為她人而寫」其實是一件危險的事,據說。

我回歸到生活的本身。本來有些事就不清不楚難以言說,本來有些事就是不值一顧,應該沈入默默。所以,話語又或文字,為何不可凌亂破碎一點?搞不好那才更貼近真實的景況,又或對於她人,對於自己來說都更有思考餘韻....也或者說,可以更不需負責?

話不說滿,話不說絕,話不自限....於是,我暗自決定未來一年,我要更放過自己一點,更沒有責任感一點,更朝著「書寫是快樂」的方向行進。

如果整體想寫的東西是一座冰山,那麼部落格的文字,其實就只是冰山一角。我覺得整整一年,我只不過是個持續拿著一把最小size的扁鑽對著冰山挖鑿的愚者。雖然已經鑿出幾個小洞,但離劈開冰山的進度畢竟遙遠得很;或許我該慶幸,沒在過程中讓自己凍死,已是幸運....既然看似如此徒勞無功,又不快樂,也不能治療什麼,究竟為什麼要寫?

我弄不清楚,個性裡存在著「寫」的不得不,到底是因為上帝要給我什麼啟示?有時我覺得是種懲罰,有時又認為算是禮物;相信我!「會寫」讓我更經常地不安,因為我擔憂,寫不好;更擔憂,放棄寫,上帝或許也沒再預備其他的什麼給我....

為了消耗這種衍生不完的「不得不」我確實寫了很多無聊的東西,我確實也曾刻意去發生什麼,只是為了寫!太多關於書寫的事情,寫也寫不完,或許我從不知道我想要寫多久,想要寫什麼...總之,每到年底,我就會開始又相當意識型態地想起「書寫」這個問題。


昨晚我做了個夢,夢裡我們三個見面了,在一片寬闊的草地。

在這片景色正中央,有塊禿掉,沒有草的黃土地,我站在上頭,頭低低地不斷轉圈圈,像智能不足的兒童,我像是觀眾一樣,望著夢裡的自己覺得好丟臉;小米則在一棵遠遠的樹下閱讀,我看不到她讀什麼書,想走過去看看時,她站起來走了,我才擔憂著她怎麼跑了,然後她就突然又從樹後面冒出頭來,做了個鬼臉;接著,我遍尋芥茉的身影,直到放棄找尋,以為這個夢不會有她的時候,她卻突然從我左邊出現了,穿了泳衣,套了個游泳圈,準備去游泳...但明明這片草地,根本沒有湖泊又或溪流

我早上邊弄飼料給魚、給兔子吃的時候,這個詭異的夢漸漸清楚浮現,但想想也蠻像妳們文字給我的感覺,小米閱讀起來給人有種冷靜的氛圍,但會突然的戲謔起來,帶著一點黑色幽默,將妳一軍。芥茉很像兔子一樣,硬是不肯乖乖的在一個範圍裡,很樂於跳TONE。


過了這一年,妳們怎麼看待自己的書寫?

最後免不了,來首歌 (因為小米的卡片讓我免不了想起這首歌)



原來妳也在這裡 演唱|劉若英 詞|姚謙

請允許我塵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過去
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 才隱居在這沙漠裡

該隱瞞的事總清晰 千言萬語只能無語
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喔 原來你也在這裡

啊 那一個人 是不是只存在夢境裡
為什麼我用盡全身力氣 卻換來半生回憶

若不是你渴望眼睛 若不是我救贖心情
在千山萬水人海相遇 喔 原來你也在這裡

PS:書寫也是天時地利的迷信,有時後也是只存在夢境裡....

Comments

Anonymous said…
是我病得眼花花嗎,怎麼字數越看越多...
而且芥茉變兔子了
Anonymous said…
真是的越寫越多..:P

通常喜歡一個人就會很容易再另外一個人
的身上看到喜歡的那個人的某些特質..
喜歡一隻貓 所以就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一切
都是由貓而演化而成的...

人同此心 心同此理..

因為貝姬養了兔子
所以 嗯 再貝姬的眼裡 大傢伙都是兔子了唄? :P
Anonymous said…
會寫 想寫 該寫 要寫 隨便寫
總是可以在字裡行間看到企圖

我總是自負以為自己會寫 可以寫 也愛寫
原來是在自己的文字圈圈裡轉圈圈

但是後來發現 轉的真開心
只是想跟你說 讀你的字 很舒服

新版面也很令人亮眼
BG said…
米媽:
我一直以為我的文字,容易讓人不舒服...謝謝妳如此"令人舒服"的回饋。

有人寫,有人讀,各有不同姿態,然當「寫」與「讀」混為一體後,許多的情緒就複雜了,我很希望可以找回最初「寫」的初衷,找回只是愛寫,寫完於是也就舒坦了一些的姿態...

話說,妳該不會是芭樂米的媽媽吧...(囧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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